- 粉丝讨薪制作人维权 巨额纠纷背后的版权罗生门
- 2019年05月30日来源:中国广州网
提要:根据今年1月的数据显示:在过去一年,酷狗已经为一千多名主播发行了1200首原创音乐作品,而主播发行歌曲在酷狗的播放量突破了800亿次。不过随后,便有多家音乐制作公司人士表示,因酷狗中断交易、不能按期结算费用,导致制作公司、主播和用户蒙受损失。根据来自音乐制作人及媒体等多方的声音透露:尚未结算金额的歌曲数量超过3000首。若全部按最低3万元标准来计算,总金额也达到9000万元。目前该项数据暂不可考证,但根据横幅数字:“亿元损失”形容想必不会过于夸张。
今日,针对平台主播及音乐制作人“损失过亿”的维权风波舆论,酷狗直播官方终于作出回应:
在“星愿计划”(圆梦计划)活动中,接到了大量主播投诉,反映音乐质量不达标。现推出“音乐质量自我承诺函”和“音乐制作明细”流程,对不敢承诺音乐质量、不敢公布音乐制作明细,妄图用恶意行为混淆视听、浑水摸鱼的商家,将一律诉之法律。
然酷狗此举并未能平息音乐制作人及平台主播近日来的讨伐声音,更多人开始质疑,酷狗方面在以歌曲质量为由“甩锅”给主播,并故意压价。主播、音乐制作人及平台三方陷入了一场罗生门:观众怨主播不发歌,主播怨平台歌曲审核不通过,而损失最为惨烈的音乐制作方与平台之间的战火始终在燃烧。
无独有偶,同为近日,坤音娱乐与音悦台就专辑款项的维权事件正式展开。5月27日,坤音娱乐发声明称音悦台擅自将售卖ONER专辑所得款项用于他用,坤音娱乐表示将启动司法程序。
与音乐相关的维权事件在近年来屡见不鲜,背后究竟是侵权成本低、维权成本过高,还是行业弊病逐渐显露?产业链中的“隐性违法”行为终于浮出水面。
主播圆梦计划“梦碎”,ONER男团粉丝讨薪“心碎”
2018年在酷狗平台诞生了如胡66等头部主播歌手,其演唱的歌曲《空空如也》在酷狗播放量达23亿,评论破百万。在酷狗直播中,像胡66这样拥有音乐梦的主播还有很多。
酷狗直播也发挥着自身的平台资源优势,与一批音乐制作公司、音乐制作人达成合作,针对直播歌手无经纪公司及资源、不懂得出歌流程等问题背后的出歌难、出歌慢等痛点,发布了圆梦计划指南。
“圆梦”通过一种类似众筹的方式,主播通过粉丝打赏的礼物获得“基金”,用于专辑制作。计划主要面向平台内拥有音乐梦却并非科班出身的流量主播,平台上所有的主播都可以在酷狗直播上发起梦想基金众筹,筹款完成后可以到5sing音乐商城挑选歌曲。
而拥有原创作品的主播,平台为其打通数字专辑从制作到发行的线上、线下流程,提供筹集资金、词曲制作、专辑发行等“一条龙服务”,主播的音乐之路无后顾之忧,而平台也能因此收获更多完整、优质的版权资源。
根据今年1月的数据显示:在过去一年,酷狗已经为一千多名主播发行了1200首原创音乐作品,而主播发行歌曲在酷狗的播放量突破了800亿次。
不过随后,便有多家音乐制作公司人士表示,因酷狗中断交易、不能按期结算费用,导致制作公司、主播和用户蒙受损失。
根据来自音乐制作人及媒体等多方的声音透露:尚未结算金额的歌曲数量超过3000首。若全部按最低3万元标准来计算,总金额也达到9000万元。目前该项数据暂不可考证,但根据横幅数字:“亿元损失”形容想必不会过于夸张。
总结下来,此次维权风波主要对三方产生了如下影响:
音乐制作人:制作人将制作完毕的成品上传至网站,并将填好的表格以及相关证件寄送至平台方,但迟迟未收到结余款项,且据相关人士透露“今年3月后就不结算了”,制作人为此承担较大的资金压力。
主播:粉丝在酷狗线上商城众筹购买的音乐作品迟迟无法通过审核,不得不承担着来自粉丝的压力。
酷狗平台方:今年4月的一份内部通知可谓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由于客观因素制约,暂停音乐商城”,并给音乐制作方提供了两种处理方式——提供登记文件,并以每首歌曲3000元的价格向平台转让词曲版权;或提供歌曲成品及登记文件,以每首歌曲10000元的价格向平台房转让词曲版权及录音版权。
并注明:如未能在4月17日17时内未做出选择,则视为放弃这两种方案,且不提供其他方案。这样的处理方式,无异于平台方对音乐制作方一次不尊重的“压价”行为,自然也点燃了音乐制作方“讨伐”的导火索。
而音悦台方面的讨伐声音则来自于一次EP的代理销售纠纷,其核心还是对音乐人、公司及粉丝的不尊重。
2018年10月,坤音四子”组成的男团ONER所属公司坤音娱乐与音悦台签订合约,委托其对旗下艺人ONER的首张EP《过敏》进行代理销售。所有粉丝需要通过音悦台网站相关链接进行购买。
而坤音娱乐于近期的声明中提到:2018年12月起,乙方坤音娱乐按协议向对方催促专辑销售费用,但对方却以各种理由屡次推托,至今仍未结算任何费用。
事情到这里与酷狗音乐人的维权颇为相似,而更令坤音愤怒的是:在追讨欠款的过程中得知甲方公司的法人代表张斗已将售卖专辑所得的超过一千万费用用于他用。同时,为了保证专辑的正常销售,坤音方持续垫付相关费用,但由于音悦台并未对物流公司进行费用结算,导致部分专辑仍未发出。
维权风波由下至上,版权之路各行其道
已经令人“叹为观止”的侵权事件与近年来屡屡冒出的音乐维权事件相互映衬着,构架成了一个并不十分成熟的音乐版权环境。
前有汪峰因《春天里》维权、马頔向就歌曲《南山南》向《歌手》维权、李先生和《明日之子》持久的维权战线,高晓松向《跨界歌王》讨要说法,时至今日,“李先生式维权”还是音乐圈维权的主要风向。在国内对音乐行业的维权,要引起较大声响大多来自行业kol的出面声讨,且背景多为圈内能产生较大声量的音乐综艺节目。
而酷狗音乐制作人的维权事件来自一场挂横幅式的直观“讨伐”,制作人们将印有“圆梦计划致数百音乐人损失过亿”“请还我们音乐农民工的血汗钱”等字眼的横幅铺展至酷狗广州总部门口。
音悦台方面,来自粉丝的“声讨”更加火热,本就在出道前被打上“贫穷”标签的坤音四子更引来大批粉丝心痛:原来他们到现在为止是自费,难怪没钱。
这场关于版权的维护战,从对他人作品的内容使用权到音乐制作权,从内容下游到内容上游,事件屡屡发生背后,真的是侵权成本低,维权成本高吗?
有律师曾总结称:“这源于维权成本高、侵权成本低、卫视内部管理机制不健全、著作权集体管理组织不给力。”在没有足够成熟的版权体系的环境里,版权意识全靠内容创作者的彼此尊重一点一点垒砌起来的。
与此同时,具有版权意识的音乐人也大有人在。比如李健在每一次演唱别人作品之前,就一定会打电话获得原作者的许可,并且一定要支付给对方费用。比如李宇春在改编演唱他人作品时,会提前与对方取得联系并支付相应版权费用。
多方音乐人屡屡维权与头部kol的带动下,又能否促成一个体系化的管理制度的成型?
舆论在网络发酵的同时,一些音乐制作人依然千里迢迢的驻守在广州的酷狗总部,希望能够为自己的工作团队等来至关重要的“血汗钱”。